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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湘西人的故事让多少不相信爱情的人流下热泪……

类别:张家界风俗 日期:2021-1-3 19:31:51 人气: 来源:

  寒风夹着细雨,将老人的头发吹乱了,脸庞冻得通红,不时打一个寒颤。但老人毫不在意,在当地村干部的陪同下,继续为捐建的图书馆选择地址。

  这位老人是美籍华人谭吴保仁女士。她已经79岁高龄,曾多次来到王家寨。周边群众几乎都认识她,不时来向她打一声招呼。她满脸堆着笑容,亲切地回应着。

  老人几乎每年都要到凤凰来。来这里的文昌阁学校看看,给学校捐献资金,为学生发放学金、助学金。为敬老院捐款,用于改善老人的生活和设施。带领医学博士的儿子为县人民医院筹建肝病中心,并捐献巨额资金……

  谭德森是凤凰县王家寨人,著名爱国华侨。一生坎坷,历尽人的与曲折,曾与母亲生离死别30年。直到晚年,才回到故乡。为了桑梓,他解囊,对故乡进行多次慈善捐赠。

  1949年5月10日上午,一个惊人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湘西凤凰城乡——湖南省委员、凤凰籍著名抗日将领顾家齐将军遇刺身亡!与他一同遇难的还有8人,多为凤凰人!

  顾家齐,号修之,凤凰人。他出生于1894年正月,少年丧父,家境贫寒,但他聪颖好学。从湖南常德省立第二师范学校毕业后,毅然投笔从戎。

  1914年,他进入湘西军官团接受军事教育。毕业后,即在湘西巡防军中服役。此后20年间,他在湘西镇守使田应诏、陈渠珍麾下历任排、连、营长,统带、团长、旅长等职。后又到庐山军官训练团接受训练,任“湘西王”陈渠珍麾下的师长。

  1937年,接受改编,他出任128师师长,率部开赴浙江嘉善抗日前线,从金山卫登陆的日军,以保障淞沪抗战部队撤退。

  当时日军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之下,轮番向我军阵地发起猛攻,战斗十分惨烈。128师系湘西地方部队,属杂牌军,枪械落后,弹药缺乏。但他们发扬湘西人不怕死的,出生入死,冲锋陷阵。白天,日本鬼子仗着飞机大炮狂轰烂炸,重兵冲进阵地。晚上,128师战士摸黑战斗,短兵相接,又把鬼子赶了出去。接命令本来只需坚守4天,但当时交通受阻,后援跟不上来。他们抗击7天7夜,官兵伤亡大半。其英勇事迹惊天地泣。顾家齐将军也一举成名,成为抗日名将。

  因该部队属于杂牌军,后被无故撤销,顾被调任七十军中将副军长,明升暗降。顾拒不到任,后退役回家,到辰溪办惠民煤矿,成为实业家。

  原来,顾家齐将军在湘西部队时,曾结下冤家对头。抗日功高,此次程潜受命主湘,任命他为省委员,进省城长沙组阁,引起了一些人的恐慌。他们布置人马,组织了这场暗杀。

  与顾将军一同遇刺的,有地方几位官员,顾的秘书、警卫,共计9人。据说还有几人幸存,但下落不明。

  这天下午,装着顾将军一行尸体的几具棺材被陆续抬回凤凰。按照凤凰的风俗,在外地伤亡的人,要大摆灵堂,请亡灵。

  田秋玉25岁时,丈夫因病去世。她立志守节,抚养两个儿子读书。她的事迹凤凰城乡妇孺皆知。其大儿子谭德森大学毕业,在国民南京部门工作。这次回到凤凰,奉母亲之命结婚。前天,跟着顾将军从凤凰出发,说好搭乘顾将军的汽车一起去长沙的。现在顾将军几人遇难,其儿子谭德森却下落不明。

  1924年,谭德森出生于凤凰县长宜哨王家寨一个农民家庭。父亲谭荣贵,麻阳人,在凤凰地方部队当兵。经人介绍,入赘王家寨,与田家的闺女田秋玉结婚,生下谭德森、谭志成两个儿子。

  勤劳而担当的父亲,为了养活一家人,退役后做一点小生意,仅能养家糊口。一家人虽然清贫,但家庭和睦,妻贤子孝。两个儿子,十分听话可爱。

  一年冬天,谭荣贵下常德桃源进货时,钱财货物被骗得精光,一病不起,溘然长逝。此时,谭德森只有6岁,弟弟年仅4岁。留下孤儿寡母,度日。

  为了培养教育儿子,让儿子不受,时年25岁的田秋玉没有再婚。靠着自己的辛勤劳动,和娘家的一些接济,与两个儿子相依为命。

  谭德森自幼聪明伶俐,好学上进。6岁,在王家寨私塾发蒙,成为私塾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因成绩优秀,两年后,母亲苦撑,把他送进凤凰县最有名的文昌阁模范小学就读,开了王家寨学童进城读书的先河。

  凤凰是一座美丽的县城,文昌阁小学坐落于南华山下,里面古树参天,亭台楼阁,是一所十分优雅的学校,也是当时凤凰最好的新式学堂。

  有道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少小的谭德森很懂事。从家里到学校步行有5公里,要翻过几座大山,山崎岖,不便行走。可无论酷暑严寒,风霜雨雪,他从不辍学。就是忍饥挨饿,也要上课。

  有一次大雪,他一个人行走在偏僻的山上,遇到一只饿狼。饿狼眼里闪着绿光,见他是一个孩子,向他猛扑过来。他在拼命逃跑时,一不小心,滑下悬崖。好在得到乡亲们的,仅受点伤,没有被饿狼吃掉。

  他每天很早步行到学校,下午很晚才回到家里。家里穷,办不出像样的中饭,他就带几个红薯,烧包谷充饥。因为怕同学嘲笑,他每天到学校时,爬上一棵茂密的大树,将中饭挂到树上。待到中午下课后,再爬上树取出中饭,然后到学校一口叫“兰泉”的水井边,一边喝水,一边把食物咽下。

  当时凤凰还没有中学。谭德森从文昌阁小学毕业后,因家庭困难,也没有经费到外地求学。他就辍学在家,跟着母亲去赶场,帮助家里劳动。

  为了送两个儿子上学,田秋玉跟着年纪大一点的妇女,学着去赶场。利用凤凰乡镇墟场,买卖各种土产和杂货,赚取一点差价,为儿子们筹集学费和生活费用。

  赶场是很苦的,每天半夜三更就起床,背着大大的背篓,里面装有几十斤近百斤的东西,背到阿拉营、总兵营(今山江镇)、得胜营(今吉信镇),轮流赶场。每天走山,行走五六十里,脚上打起了泡,肩上磨破了皮,母亲咬紧牙关,每天着。

  这时,正逢抗日战争爆发,他积极加入青年训练班,前往各乡镇,墙报,表演话剧,进行抗日宣传。因人才出众,勤奋刻苦,深得县内绅士吴庭芳(后任凤凰县长)的关照。吴向凤凰县妇孺为他申请难民证一个,前往贵州铜仁投考国立第三中学。因成绩优异,被录取为甲等公费生。

  铜仁距凤凰50多公里,多为山。少年的谭德森长途跋涉,不以为苦。他深感学习机会来之不易,因而学习更加刻苦,学业大有进步。英语成绩,尤其出众。

  上高一时,他的弟弟谭志成也考上国立三中初中部的自费生。因为家里太穷,有段时间,母亲很久没有寄钱来。弟弟有一次饿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谭德森知道后,一边读书,一边到外面代课或者当家教,赚一点经费,以解决弟弟的生活困难。

  老百姓看他可怜,接他到家中吃饭。一家还给他凑了几文钱。他就拿着这点钱去重庆。没有钱坐汽车,只能步行。沿途餐风露宿,翻山越岭,历尽。两个多月后,才到达重庆。这时,各大学入学考试都已经结束。走投无,他只得以同等学历考入原外事局译员训练班第五期,受训三个月。结业后,派往昆明美军空军,担任翻译官。

  谭德森因学业优秀,转入当时的中央学校外事班学习。毕业后,分到南京的外事部门任职,先后在南京厅担任外事、外事课长,总署唐纵秘书等职。

  自从到重庆投考学校,因为途遥远,谭德森已经5年没有回家了。他是个孝子,深知母亲的与不易。这次回家,就是想看看母亲,劝她保重身体。

  谭德森已经25岁,在当时算是大龄男青年了。家中给他相了个对象,凤凰城中田家的大家闺秀,名叫田培德,是个知识女性。她父亲曾是“湘西王”陈渠珍手下的财务主管,后因病回凤凰休养。田培德出生于书香门第,毕业于凤凰恒英女子学校,在县城箭道坪学校教书。长得明眸皓齿,亭亭玉立。

  谭德森回来后,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两人见面后,互有好感。家里很快为他们完婚,娘家打发了较为厚重的彩礼。

  结婚一个月,谭德森就要回南京。虽然时间很短,但男欢女爱,彼此有了很深的感情。临行前,因为谭德森盘缠用完,田培德将自己积攒的银元,连同一些金银首饰,送给丈夫,丈夫好好工作,早日归来。

  这是一辆约20座的中型客车,属于地方公局管理。这次被湖南省征用,用于送顾将军一行去省城长沙。车前挂着“湖南省专用”的标记。

  谭德森的岳父与顾将军都是“湘西王”陈渠珍的部下,关系很好。谭德森结婚时,顾将军还亲自来喝喜酒。他对谭德森的情况早有耳闻。这次认识后,觉得谭德森虽然年轻,但温文尔雅,好学上进,是难得的青年才俊。酒席间,鼓励他好好工作,力求上进。并对他说,如果自己此次到省安排好了工作,希望谭德森回湖南来工作,以助自己一臂之力。谭德森正有这方面想法,希望就近照顾母亲。他们谈得很投机,彼此留下很好的印象。后来提起搭车的事,顾将军很爽快地答应了。

  汽车刚到张排寨渡口,只见前面公上,横放着几根大树,将汽车拦住。公两边的树丛中,突然跃出几十名身穿便服握枪实弹的官兵,将汽车团团围住。

  说时迟,那时快。围住汽车的官兵,一阵乱枪,对着汽车疯狂射击。一时间,张排寨河谷附近,被激烈的枪声着。

  过了一阵,枪声停下来。围车的队伍中,有人高喊:“车上还有人吗?举起手来,缴枪不杀!”接着持枪围了上去。

  过了好一阵,车的后排,慢慢走下几个身上溅满鲜血的年轻人来。一个个面无人色,手脚哆嗦着,浑身发抖。

  车上下来的人中,有一个就是谭德森。刺客中有人认识他,知道他是凤凰有名的才俊和孝子。对他说:“你赶快走!走得越远越好!不要乱讲,否则,当心你的小命!”

  经过张排寨遇险后,谭德森不敢再回凤凰。因为他知道,湘西人彪悍野性,派系林立,,连委员都敢杀,别说他一个普通人员。

  初到,他曾任中央党部干事,花莲防守区中校翻译官,花莲女中和台中一中高中部英文教师。

  教学期间,他利用自己英语好的特长,独自创办中英文对照《当代文献》月刊。这是一份英语为主的学术刊物,报道世界名人的重要言论,介绍异域风情和海外学习生活。一时间风行,洛阳纸贵。几乎每个大中学生,人手一册。随着发行量的增加,他的经济条件有所改善,终于告别了以前的。

  他经常想起母亲,想起母亲送自己兄弟读书的的。想把自己的成就与家人分享,但隔海相望,茫茫。此时的他,更思念母亲、妻子,以及其他亲人。母亲身体好吗?还像以前一样,每天背着背篓,奔走几十里山赶场卖东西吗?妻子还好吗?是否还在学校教书?是否改嫁?弟弟长大了,是否找到合适的工作?这一切,常常在他心中牵挂着。

  他经常做,有时一群黑衣人追杀他。他亡命地奔跑着,子弹在他耳边呼啸。半夜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淋漓。

  有时与母亲生离死别,他趴在汪洋中的一条船上,被洪水无情的冲走。母亲在岸上拚命追赶,俩大声呼喊,声嘶力竭……醒来时,泪水已经湿透衾枕。

  此后,他开始半工半读。白天拼命工作,晚上到东吴大学院攻读法律。他地学习,想通过学习来转移他是思念,他的忧伤。

  他已经30多岁了,街坊热心的大伯大嫂,要为他介绍对象。身边一些漂亮的姑娘,也对他表示爱慕之情。但他丝毫不为所动,因为他已经有了妻子。他在着有朝一日,夫妻团圆。

  差不多十年了,他几次过,都要到的书店、图书馆去看,希望能从中获得家乡的一些消息。但那些消息都很有限,无法满足他的需求。他尝试着给家中写了几封家信,从寄出,给母亲妻子报个平安。他不知中是否收到他的信,他从来没有收到家中的来信。

  吴保仁父亲是安徽人,母亲是浙江人,她出生于福建,随父母移居。保仁是个好姑娘,爱慕他的人品和才华,对他的深表同情。他对保仁也很有好感,但不敢轻易表达。

  婚后不久,他就考取美国留学公费,赴美国深造。先后在美国俄亥俄大学、乔治城大学、斯坦福大学等著名学府攻读法律和国际关系,取得了硕士学位,并继续攻读博士学位。

  因为学习太刻苦,用眼过度。加上他常年思念亲人,经常流泪,他的视力急剧下降。有一天,突然失明了20多个小时。医生检查后,他,再不能这样看书学习,否则将永久失明。没有办法,他只得放弃未完成的博士学位,弃学从商。

  1968年,他们取得美国国籍。妻子谭吴保仁也带着大女儿来到美国。他们在开始了艰苦的创业。

  1978年,转而投资房地产,也做得风生水起。拥有高级出租公寓数百间,跻身美国中上等收入群体。

  当时中美尚未建交,两国的是无法正常往来的。作为海外游子,离家20多年,对故乡千番思念,万般愁绪,却不能回到故乡,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痛苦。

  1972年2月21日,美国总统尼克松访问,受到的欢迎。2月28日,中美上海联合公报发表,宣布中美两国关系正常化。

  看到这个喜人的消息,谭德森兴奋异常,迫不及待地与妻子分享,在华人区奔走相告。还把几个平时要好的美籍华人,邀到家里,一起喝酒,共聚乡情,进行庆贺。

  谭德森日思夜想回乡探望的夙愿终于可以实现了。作为有背景的谭德森,特别是他曾经担任过唐纵的秘书,这一背景对他回探亲,需要有超人的勇气。

  1979年3月的一天,飞广州的航班上,一个中年男子显得与众不同。西装革履,仪表,戴一副金丝眼镜,显得很有。他一会儿翻阅飞机上的画报,一会儿又把头伸向窗口,俯瞰窗外,看飞机掠过的壮丽山河。还不时看手表,问乘务员飞机到了哪里。坐卧不宁的焦躁,掩饰不住他急迫的心情。

  这是直飞广州的航班。这位中年男子就是谭德森,时年55岁,是美国北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他是专程从美国回探亲来的。

  飞机到了广州白云机场。谭德森来不及休息,马不停蹄,又转机飞往长沙。几个小时后,终于在长沙大托铺机场徐徐降落。

  接着,赶紧给凤凰县打电话,要凤凰相关部门把谭德森的母亲和其他主要亲属送来长沙,让他们团聚。

  但谭德森等不及了。当天晚上,便通过当时的手摇电话,层层转机,拨通了家乡王家寨村部的唯一电话。

  当他听到电话那边母亲熟悉而亲切的声音时,他喊完一声“娘……”早已热泪盈眶,泣不成声。电话那边,母亲也抽泣起来,哽咽无语。

  主管领导进退两难,决策不下。谭德森。他说,中国有句老话,叫“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离开家乡30年了,十分怀念家乡,想回家看看,为什么不行?再说,母亲七十多岁了,身体也不好,能不能坐那么长时间的车还是一个问题。与其让他们过来,不如让我回去。

  当汽车经过王家寨段时,谭德森热血上涌,脸紧紧贴在汽车玻璃上,双眼注视着故乡那熟悉的村庄,眼睛一下子湿润起来,不停地用手帕擦着眼泪。

  一个美国人要来凤凰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县里已经把谭德森的母亲和其他亲属接进了城里。

  当他一眼看到人群中白发苍苍的老母时,奔跑着来到母亲面前,大喊一声“娘……”双漆跪地,抱着母亲的双脚,失声痛哭起来。母亲也叫一声“儿呀”,双手抚摸着儿子的头发,早已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沱江两岸站满了围观的群众。他们原以为是一个蓝眼睛高鼻子的美国人。一看是个中国人,还说一口地道的凤凰话,既感到吃惊,又觉得好奇。

  他们走过跳岩,从北门进城。沱江两岸人山人海,孩子们更是欢呼雀跃,紧紧地跟随在他们后面看热闹。

  母亲和一些亲戚朋友最关心的,是谭德森当年搭乘顾将军专车的情况。以前都是道听途说,只有亲身经历过的,才最清楚。

  当时车上坐了十一二人,除了顾将军一行,搭车的,有他,还有乾城老县长兼商团主任黄鹤鸣的儿子黄昆成,他是“湘西王”陈渠珍哥哥的孙女婿。当时经商,搭车准备到常德进货。

  除了顾将军,车上最有名的是杨仲璞,都称他杨县长。他是永绥(花垣)人,曾任过凤凰县长。当时的身份是十六兵团少将政训处长、军统。他是川黔湘鄂四省边区绥靖主任宋希濂的特使,专门派来湘西做“湘西王”陈渠珍等人的工作,要陈出任川黔湘鄂四省边区绥靖副司令长官一职。

  杨虽然当过凤凰县长,但是文人出身,没见过这架势,一时吓得张皇失措,坐在车中发抖,迟迟不敢下车。

  接着,只听到龙开生与对方争吵起来。对方,当场把龙。紧接着,刺客们端着枪,对着汽车一阵扫射。将顾将军和车前面的人。

  一群人围上车来。当时顾将军还没有断气,正大口喘着粗气。来人持刀捅了他几刀,把他拖下车,补了几枪,当场毙命。

  当时顾的秘书田道鸣与黄昆成也坐在靠后一排,田道鸣坐靠窗,黄昆成坐靠里面位子。枪一响,田道鸣中弹,倒在黄昆成身上。黄昆成俯身紧紧趴在汽车沙发上,所以没有中枪。

  这时,刺客们车来,一个个检查。他们将死者的枪物全部收走,然后训诫几个活着的人,你们不要乱说,乱说就小心你们的性命。

  其中一个刺客认识谭德森,对他说,“你赶快走!走得越远越好!今天的事你什么也没看见。不要再回来,否则,当心你的小命!”

  无奈刚才受到巨大的惊吓,心中久久无法平静,双腿颤抖,两脚发软无力。他躲在下游村庄的后山树丛中,休息了好一阵,反复观察,确认无人,才敢步行到泸溪,然后搭车去长沙,再转车回到南京。

  谭德森说到这里,尚心有余悸,面色发白,神情紧张。说到最后,他说,还得感谢杀手的不杀之恩,不然,则没有机会见各位乡亲父老了。

  很快,全国解放了,各种运动纷至沓来。虽然没有谭德森的下落,但作为的直系亲属,谭德森的家人在风雨飘摇中度日。

  谭德森十几岁时,喜欢栽树,在口栽了一株指头粗的桂花树,在墙角栽了一株兰花。如今,桂花树长到碗口粗了,树阴覆盖了半个坪场,每年花开又花谢,却不见儿子回来。那兰花每年开了一朵又一朵,芳香弥漫了整个庭院,却听不到儿子的音讯。

  母亲每想儿子的时候,就望着桂花树出神,眼角溢出了泪花。她强忍着擦干眼泪,又去给兰花浇水,除草。这一花一木,就像她的儿子,能读懂她的意思,能解除她的相思……

  田培德也一样,深深地陷入了相思之苦。谭德森走得匆忙,结婚时送给她一支钢笔,还有两人照下合影留念。每拿起钢笔,便想到丈夫。那朴实的模样,憨厚的笑容,把她引入幸福的回忆中。然而醒过神来,丈夫却音信全无,不觉得暗自伤神。

  好像有某种预感似的,结婚前,谭德森与田培德去拍合影,他一定要把母亲拉去。母亲推辞说,好贵的,我一个乡巴佬,照什么相,丑了。儿子说,母亲还年轻漂亮,是留念,一定要去照一个。好说歹说,把母亲一起拉进了馆,顺便给母亲照了一张。别看母亲是一个农村妇女,还挺上相的,看上去很美,根本不像一个劳累的农村妇女,倒像是城市的知识女性。

  离别的时候,母亲给他带了很多东西,煮鸡蛋,蒿菜粑,家里自己做的糖果、干菜等等。他把母亲的照片,同他与妻子的合影一起,夹在一本笔记本里,精心地保存下来。每看到母亲的像,他在想,要是当时不把母亲拉去,那么母亲的形象,在自己心中,哪有这么清晰,哪有这么亲近?

  因为翻看的次数频繁,母亲的相片发黄了,变旧了,相片角上甚至有脱落的痕迹。有一天,他专门跑到馆,将母亲的照片翻拍了,放大了,并装进一个木相框里。从此,母亲的相片与他天天相伴,母亲那清澈的眼神,嘴角淡淡的笑容,成为他生活的勇气,工作的力量。

  虽然谭德森不在身边,但田秋玉与田培德婆媳之间,始终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每隔十天半月,田秋玉利用进城赶场的机会,给儿媳送来一些家里生产的农产品。有时抱一只母鸡,有时带几个鸡蛋,有时包一袋酸菜。春天桃子熟了,摘来几个桃子;秋天八月瓜熟了,采来一包八月瓜……

  田培德这边,见到婆婆来了,知道婆婆家庭困难,叔叔成家立业,结婚生子,挺不容易。有时给婆婆称几斤猪肉,有时送几块钱,还有衣服、鞋袜、粮票、布票……

  很多人劝田培德离婚另嫁,她总是一口回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此生只爱谭君一个,我生是谭家的人,死是谭家的鬼。别人便不再劝说了。

  因为田培德的固执,很快尝到了苦果。她本来在城里学校教书,有人说她还牵挂着的,把她下放到竿子坪、林峰乡村小学,让她去吃苦,她也无怨无悔。

  “山雨欲来风满楼”。很快,“”来了。她又被下放到凤凰的“西伯利亚”——腊尔山,在“五七干校”接受。有一天,婆婆利用到腊尔山赶场的空隙,专门去看她。两个人泪眼相向,叹息不止。

  压力继续增大。田培德的母亲姓舒,是一个家庭妇女。有一天上街,被“”拦住,。没想到,从她身上搜出了一张女婿谭德森的照片。这下子不得了,不仅被,而且被,用那种原始的“吊半边猪”的惩罚,将老人得病了几个月。

  办理离婚的前夜,婆婆田秋玉与田培德坐了一个通宵。婆婆说:“培德啊,你是个。你与德森离了婚,不能做夫妻,就做我的女儿。我正好没有女儿,这辈子我认定你了……”说完两个人抱头痛哭,垂泪到天明……

  此后的田培德,调回到文昌阁学校工作。因为声带严重,声音嘶哑,已经不能教书,学校安排她从事后勤工作。

  她听说谭德森回来了,心情很复杂。出去这么多年了,以前天天盼望相见,却无法相见。现在人终于回来了,却因为离婚,已经成为陌人。虽然她至今未婚,但谭德森呢?听说已经结婚,还有了一群孩子。

  谭德森最牵挂的除了母亲,就是田培德。听说田培德一直未婚,在文昌阁学校工作,便提出要见田培德。

  见面是在田培德的家里。不太宽敞的房间,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显示着田培德一贯洁净素雅的个人。

  谭德森反复提到田培德的爷爷。老爷爷是读书人,见多识广。谭德森与田培德结婚后,那时候解放战争正进入全面阶段,局势复杂,前程难测。谭德森本想留在凤凰,两夫妻安安稳稳,过小日子,不去南京了。是老爷爷提醒他,年轻人,应该要有闯劲,不要留恋小城,过小日子。使他下定决心,离开家乡,闯荡天下,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谭德森告诉她,自己等待将近十年,因为回家无望,也接不到家中消息,后来不得已,结婚了,并生下8个儿女。

  见田培德至今未婚,为了他们的婚姻受了半辈子苦,很是不安,深表歉意。他表示,虽然他们办了离婚手续,但仍可以做兄妹,要接她和自己母亲一起去美国养老。

  母亲每天忙碌着,为他们做凤凰的血粑鸭、擂藠头等特色菜吃。看到他们吃得高兴,便露出满意的笑容。

  当时正值香椿树发芽,谭德森顺口说了一句,很久没有吃故乡的香椿炒蛋了。母亲便打发几个孙子去爬树,采香椿的嫩叶,然后炒出香喷喷的鸡蛋来。谭德森一边吃,一边大声叫好。

  母亲还叫孙儿孙女们到地里采蒿菜,加工成蒿菜粑,让谭德森吃。谭德森感叹,三十年没吃到故乡的蒿菜粑了,满满的故乡味道。

  谭德森说,母亲辛苦了一辈子,现在儿子条件好了,应该跟着儿子去享福,安度晚年。并表示,就是母亲在美国去世,他也一定想方设法把母亲的灵柩运回来,葬回故土。母亲这才答应。

  母亲又提出,自己一辈子劳动惯了,到外面闲不住,要做点事才好。谭德森说,自己在美国的别墅屋前屋后很宽敞,可以种花种菜。母亲说,我也不需要你们养老,我可以炸油粑粑,让美国人尝尝我们凤凰的小吃,他们喜欢。

  然后,谭德森一边委托县里办理母亲移民的各种手续,一边陪着母亲和弟弟一家出去旅游。主要是看看母亲能否坐飞机。

  母亲开始怕坐飞机,谭德森做她的工作,一再安慰她,不要怕,就像坐汽车一样。并始终陪伴在母亲身边,母亲终于消除了顾虑,开心地坐上了飞机。

  初到时,他们住在一家大酒店里,不仅房间里设施豪华,服务也很到位。一住进房间,服务员就送来各种水果。

  勤俭惯了的母亲看到,不敢吃,就问儿子,这房子一晚要多少钱呀?儿子只得如实相告。母亲说,这么贵,要花好多钱,不要旅游了,我们明天就回去。儿子解释了许久,母亲才定下心来。

  考虑到自己去美国后,很难回来一趟,母亲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有很多东西要带走。谭德森就劝她,一般东西美国都有,只需带一些重要东西就行。

  此时,屋前的兰花正盛开着,芳香馥郁。母亲突然提出,要带一株兰花到美国去,栽在房前屋后,随时可以听到花香,就像在凤凰的家一样。

  谭德森的妻子谭吴保仁属于中国传统女性,对老人极尽孝敬。晨昏侍候,奉茶待饭,婆媳关系相当融洽。他们养育的8个儿女,一有时间,就围着奶奶,问长问短,叫得十分亲热。因为父母的言传身教,这些儿女们都很懂礼貌,相当孝顺。一个大家庭,十分热闹,其乐融融。

  每到周末,老人就在家中准备原料,用从凤凰带来的工具,炸油粑粑。那些食油,连同米浆,酸菜,在老奶奶手上,像变戏法似的,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个喷香的炸油粑粑,直看得孙子们目瞪口呆。孙子们心情像那滚开的油一样,心花怒放着。儿媳和孙子们吃了别具风味的油粑粑,一个个竖起大拇指,连叫“very good!”!

  当时他们的“谭氏咖啡店”还在经营,谭德森灵机一动,请母亲亲手教咖啡店的员工炸油粑粑,并在店里隆重推出“中国油粑粑”的小吃。一时间,购买油粑粑的人排起长长的队伍,络绎不绝。母亲也从指导炸油粑粑中分享到无穷的快乐。

  1990年农历四月初十,是母亲84岁生日。中国有句老话,“七十三,八十四,不请自己去”。母亲想故乡了,提出要回凤凰看看,过生日。谭德森两口子抽出时间,带领全家人专门陪同母亲坐飞机返回凤凰,为母亲庆祝生日。

  这一天,他们的亲戚朋友,从各个地方来了。王家寨的乡亲们,结伴而来了。县里主要领导、文昌阁小学的校长们也来了。谭德森事先申明,不接受任何礼金礼物。大家为老人祝寿、祝福,老人家如沐春风,眉开眼笑,过了一个一辈子最热闹的生日。

  母亲一辈子历尽,含辛茹苦,没过几天好日子。自从中美建交,谭德森夫妇把她接到美国以后,对老人家极尽孝道,老人过上了一个十分幸福的晚年。然而,子欲养而亲不待,老人家溘然仙逝。儿孙们依依难舍,无比悲恸。

  先要将老人的遗体通过医学处理,包装,然后再包专机。不要说包机需要巨额费用,就是各种手续、开棺检查都难以应付。

  谭德森一生,帮助过许多。们知道他遇到困难,也纷纷伸出热情的手。我国驻馆总梅平先生,出面为他,从而免去了中美通关时需要开棺检查的繁琐手续。馆的们为他联系了中国国航的飞机,并提供特别的服务。一切在有条不紊进行中。

  先从美国空运到上海。又从上海转运到长沙。再从长沙租汽车运回凤凰。谭德森夫妇率领全家,始终扶灵相送。

  飞机在长沙机场停稳以后,谭德森夫妇及子女们一起,臂缠黑纱,缓缓走下飞机。并从机舱里小心翼翼地把母亲的灵柩扶下飞机,好像生怕惊醒老人家一样。

  因为谭德森夫妇佛教,回到凤凰老家,他们斋戒三天,才把母亲的灵柩取出,按照地方风俗,重新装进木棺材。葬礼过程中,夫妇俩率子女长跪不起,嚎啕大哭,在场陪同人员无不为之落泪。

  儿与媳妇,已遵照你的宿愿,把您的遗体,万里迢迢从美国护送到了故乡家园,并安葬在父亲的墓旁:您该含笑九泉,于愿已足吧。

  这里的,您最熟悉,四围的山峰,山上的林木、岩石、鲜花、野草,甚至天上的云朵,林间的鸟鸣虫叫,都是您在美国常常怀念的。您曾经在这些山坡上种作,您曾经在树林间采野笋,拾菌子,打猪草……遍山遍野,几乎每一寸土地,都曾经印有您的足迹。

  母亲!由于战乱,使我们离别了几近四十余年。1979年,中美建交之后,我立即接您到美国,使得有机会与您晨夕相处,奉茶待饭,足足14年。14年的岁月,不能算短,但我们间,尚有许多说不完的离情,现在母亲竟弃我而去!从今以后我将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

  母亲!您的丧事,业已办妥竣事,儿与媳妇,又将远渡重洋,赶返美国。回到家里以后,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声音,见不到母亲的形影,面对着您卧房里的各种陈设,将会使儿触景生情,悲从中来!尤其是走到后园,就会看到您亲手种植的果树,鲜花和蔬菜……这一切的一切,叫我如何不伤心!

  别了,慈祥的母亲!儿您在九泉之下,一定会像早逝的父亲那样,我们一家健康平安,人财两旺。别了,亲爱的母亲!儿自会带着您的孙儿们常来祭拜,为您扫墓。

  饱含深情,催人泪下的《祭母文》,不只反映出一个儿子对母亲的深情,也再现的一个游子对故土的深情。

  尽管身居海外,长时间不能回国。但谭德森是一个十分眷恋祖国的人,不论生活在哪里,只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为祖国做一点事,以表达一个游子的心意。

  他总觉得,虽然在故乡、在祖国生活的时间不是太长,但故乡、祖国生他养他,把他培养成一个有所作为的人。他一辈子欠故乡、欠祖国的太多太多,总想通过各种方式,对故乡、对祖国进行回报。

  他为他们推介联系学校,通过书信往来,办理有关留学手续。当他们来到美国时,他又亲自为他们接机,安排租用住宿地方。带他们参观校区,介绍相关情况。待到他们毕业时,又四处为他们联系工作。

  他在期间,一开始,湘籍华人华侨可以说是一盘散沙,群龙无首,各自为政。客观迫切需要湘籍华人华侨联合起来。于是,北湖南应运而生。

  谭德森和钟武雄、彭锷将军等湘籍知名人士一起,奔走呼号,居中联络,于 1987 年在湾区发起成立了湖南。曾成千上万生命闻名世界的“中国的辛德勒”、湘籍外交家何凤山先生,担任顾问。

  谭德森为人热忱,德高望重,被选为会长。三年一届,他连任3届。他带领200多位同仁,成为最早进入中国驻馆的侨团之一,也是最早与祖国建立良好关系的美国侨团之一。

  北湖南成立起来了,会馆设在什么地方?在哪里开展活动呢?谭德森夫妇在中国城自己用于出租的楼业中提供房产,作为会馆。每次湖南来的乡亲都在此开会,并经常举办专题。他把办成一个温暖的大家庭,总也常派副总及们来参加乡亲洗尘宴请等活动,共叙乡情。

  他还组织经常举行如春节聚餐、圣诞联欢、举办画展、华人华侨选美之类各种有益的活动。定期为华人优秀学子发放学金,不仅出力,而且出钱。遇到湘籍华人华侨大喜之日,他们夫妇总是组织会员前往祝贺。

  此次大会,他邀请了我国驻馆总梅平夫妇、副总沈学忠夫妇,以及数人;的湖南会长等;的中央学校校友会会长、苏浙联谊会、荣光联谊会等等;以及他们北湖南远近乡亲200多人,共计三四百人参加,使该会馆楼上大厅、楼下会议室,全部爆满,盛况空前。欢聚,喜气洋洋。

  这是由民间组织的最早的一次两岸四地乡亲的联谊盛会,将和两岸官员邀集到一起“排排坐”,引起了的强烈反响,对推进祖国统一,增进两岸四地乡亲的友好往来,起到很好的作用。以至于引起了情报机构的。

  1991 年 5 月,由湖南海外联谊会副会长王双林带队,一行五人赴美参观考察。他们刚到达国际机场,就看到谭德森、钟武雄等人率多位老乡打着欢迎,站在机场出口处迎接。

  为了表示盛情,他们夫妇还把客人一行请到了家里做客。当客人到达他家时,他一家大小,包括80多岁的老母亲、夫人谭吴保仁女士以及八个儿女,早就站在客厅等候。让客人们有一种宾至如归之感。

  当时,湖南省常常有代表团访问,谭德森总是组织侨胞热情接待,既给来访的家乡客人提供方便,也加强了侨胞与家乡客人之间的交流,了解家乡的发展变化,丰富侨胞的生活。

  他们夫妇领导的北湖南与湖南海外联谊会签署结成姊妹会协议,不止一次给湖南海外联谊会捐献活动经费。

  以前,中国留学生到美国留学,必须有人提供。每提供一次,就必须把7000美元打到留学生所在的学校财务账上。当时,7000美元在美国是大额款项。在中国,当时人民币“万元户”也屈指可数。7000 美元相当于 7 万多元人民币,对老百姓来说,等于是一个天文数字。为数十名湖南学子提供资金,这对做生意的谭德森来说,等于把巨额资金放在别人的账户上,不仅不能带来利润,而且一旦有事,他还必须承担责任风险。然而,他们夫妇乐此不疲,从来都是无怨无悔。很多受助学生与他们夫妇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谭德森经常亲自开车到机场,为来美国留学的湘籍学子接机。

  他们夫妇在湖南初期,为推进湖南与美国之间的友好往来与合作,做了大量实事、好事,湖南海外联谊会也通过他们夫妇组织了多次促进中美友好与合作的活动。有一年,从湖南省长到专家学者,以及各种商团,他们就出面接待了32个。

  从1979年重新踏上故土起,每隔几年,谭德森都要回来一趟,看看故乡的山山水水,看看故乡的发展变化。

  因为历史的原因,谭德森离开故乡足足30年。对于这块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他虽常怀,却无以为报。这30年,可以说是一片空白。现在,终于回到故乡了,他要加倍付出,加倍回报。他希望能为故乡多做一点事,为故乡老百姓多出一点力。

  那年首次回乡探亲,他就从带回一台当时最时髦的19英寸彩色电视机,送给王家寨乡亲。使该村成为继凤凰县局拥有两台黑白电视机之后,全县拥有第一台彩色电视机的一个农村村寨。一时间,附近老百姓奔走相告,纷至沓来,都以前来观看电视为时尚。王家寨村的电视放映室,挤破门槛。

  几年后,谭德森带上母亲、妻子、子女再次踏上家乡的土地,并回到昔日就读的凤凰县文昌阁小学,看望母校师生和部分校友。

  这一次,他得知了家乡王家寨有70余户300多乡亲饮水困难,每天要去很远的地方挑水、背水,妇女们背着衣服要走很远的程去洗涤。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决定要为父老乡亲们做一桩好事。他提出捐资2万美元,合计16万元人民币,给老家王家寨兴建自来水站。

  当时,美国刚刚发生地震,房价大跌,房屋贬值,谭德森夫妇所做的房地产生意受到很大影响。但一回美国,他们还是毅然给乡里汇来 2 万美元。要知道,当时的2万美元是一幢大房子的价值。

  有了资金,县里安排相关部门派出工作人员,为自来水站设计、施工。在山顶上建一个水池,把井水抽到水池里,再通过管道进入每家每户。经过一年时间的紧张施工,从而解决了300多人多年的饮水困难,使家家户户用上了白哗哗的自来水,受到乡亲们的高度赞扬。时任县长吴官林为此题写了“甘水流长,赤子晚晴”的题词。

  谭德森十分关心家乡的建设,尤其关心母校文昌阁小学的建设。每次回故乡,都要去母校看看,请老师们吃一顿饭。

  1997 年,又为文昌阁小学捐1000美金,修建“教育与人才碑林”。其后,又捐赠5000元人民币,作为文昌阁学校校友会基金。

  在一次母校师生为他举行的欢送会上,他,以自身曲折而传奇的经历,鼓励少年同学刻苦学习。

  他还表示,在他有生之年,根据自己的财力,对母校进行捐赠,重点改善学校的一些基础设施,扶持一些贫困学生。

  这时,他在美国的事业,也风生水起,赢得较高的声誉。加上他为人谦和,热心公益,人缘很好,在北20多万华人社区内,深孚众望。

  他晚年皈依佛门,向佛,一心向善,扶贫济困,助人为乐。1998年秋,谭德森先生因心脏病病逝于美国,享年75岁。

  他与夫人共生育儿女8人,个个都美国名牌大学毕业。其中,有博士3人,硕士3人。长女谭美筠是一家著名大公司的董事总裁。长子谭和平是全球亚洲对冲基金总董。次子谭长生,次女谭美玉及五女譚小萍是医学博士。8 个儿女都品学兼优,个个成才。可谓满门孝子,一家高才。

  谭德森去世以后,他夫人谭吴保仁女士,继承丈夫的遗志,接过爱心接力棒,始终如一关心着凤凰县教育的发展,关注着孩子们的成长。

  谭德森刚去世,谭吴保仁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就被其房客们以种种的理由告上了法庭。这场官司整整打了5年,谭吴保仁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昂贵的律师费用几乎耗尽了她毕生的积蓄。

  文昌阁小学校长在信里说,谭德森先生生前曾答应给母校捐建一幢教学楼,现在孩子们上学急需学楼,询问是否可以尽快兑现承诺。

  因为忙于工作,谭吴保仁前次没有陪同丈夫回去。并不知道丈夫作过这样的承诺。但她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丈夫素来非常关心家乡,关心母校。

  为了帮丈夫完成心愿,资金紧张的谭吴保仁抵押了一套房产,从银行贷款,为文昌阁小学先期汇去了10万美元。

  2001年,一栋建筑面积1500多平方米,被命名为“德森科技楼”的教学楼在文昌阁小学落成了。该楼有办公室、电脑室各3个,实验室、多室、仪器室、会议室、教学用品储存室等各1个,设施比较完善。

  此后,谭吴保仁几乎每年都要飞回凤凰,来参加文昌阁小学的学金发放仪式,并亲自为学生颁发学金,鼓励学生们认真学习,发奋图强。周公解梦梦见洗头

  她把丈夫谭德森名字中的“德”和自己名字中“仁”联在一起,组成“仁德慈善基金会”、“仁德助学金”,专门资助贫困山区上不起学的孩子们。

  2015年,她为湖南科技职业学院和湖南外国语职业学院分别各捐5万美金,成立“谭德森吴保仁温暖基金学金”。捐资对象主要来自湘西贫困子弟。

  据不完全的统计,谭德森过世后,谭吴保仁二十年来如一日,为文昌阁小学共捐资200多万人民币。40年来,他们夫妇为湖南捐款累计超过50万美金,折合300多万人民币。

  谭吴保仁并不富有。她生活十分俭朴,在美国没有专车,出行常常搭公交。家中也不请保姆,打扫卫生,种花养草,料理家务,一切靠自己动手。她的收入也不高,但省吃俭用,节约每一分钱,用于支持故乡的建设。

  他们8个孩子,个个自立自强,生活工作都不错。特别可贵的是,孩子们都很支持父母的慈善事业,并且跟着父母,抽出时间,回到湖南从事慈善公益事业。

  她的小儿子谭长生是斯坦福大学医学博士,美国执业医生。为了让儿子接好父母慈善事业的班,她多次带儿子返乡,让儿子亲身感受一个个慈善平台,让儿子用比较生硬的汉语与乡亲们对话,亲手把助学金送到贫困学生手上,以增强儿子乡土情和现场感。

  经湖南省外侨办公室穿针引线,谭吴保仁、谭长生决定为湖南桃江县鲊埠回族乡公共卫生项目提供捐助。2014年3月,公共卫生服务楼项目建设启动。

  2015年,新落成的公卫大楼永久命名为“美侨谭德森吴保仁公卫大楼”。谭吴保仁、谭长生等应邀参加了揭牌仪式。仪式之后,谭长生博士和妻子谭瑛博士为村民进行了义诊。

  鲊埠回族乡公共卫生项目的到位,能为辖区群众提供基本医疗和基本公共卫生服务,这让医院全体医务人员和鲊埠回族乡 2 万多回汉群众倍感温暖。

  在凤凰县沱江镇中心敬老院参观时,谭吴保仁看见敬老院屋顶好几处屋檐的瓦片松动,有掉落下来的。老人下楼梯时因为没有栏杆,差点跌倒。当即决定捐赠1万美元用于修缮房屋、增设安全防护栏、改善敬老院生活设施。

  2016年5月底回到湖南时,他主动请缨出任“仁德助学金”副组长,开展义诊和医学知识,将在国外学到的一些先进的医学知识传授给家乡人。他说,“父亲在很贫困的情况下,还能支援自己的家乡,我很。虽然我和妻子暂时不能像母亲一样捐款很多,但我们可以运用知识来帮助家乡的人。”

  2016年5月31日,谭吴保仁带领女儿谭美筠、儿子谭长生及儿媳谭瑛,来到凤凰县人民医院实地考察,实地参观病室,开展义诊活动。并与县人民医院签订协议,设立“仁徳肝病治疗中心”。同时,捐资30万人民币,作为治疗中心的学习、工作经费。

  她的大女儿谭美筠第一次随母亲回到家乡凤凰。通过一,感触颇多。她说:“从前一直不知道母亲总是回乡,到底在做什么,亲自回来看了一次,这才明白她的伟大,我为她骄傲!”

  2016年6月2日,他们来到沱江镇养老院,看到去年来时,捐资要求院方修整的屋顶已经,护栏已经建成,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再也不用担心老人上下楼梯时跌倒。

  随后,她与老人们进行了深入交流,详细询问他们的生活状况、需求。接着,与养老院签订协议,向沱江镇、新场两所养老院各捐资1万美金,用于改善老人们的生活。

  2001年5月,她因教子有方,获中华总会馆等褒,市长布朗亲自出席表彰仪式,并授予谭吴保仁“典范母亲”贺状。

  在、习先后访问美国期间,谭吴保仁和其他美国侨界杰出人士一起,在、西雅图分别受到了胡、习的亲切。

  国内的《中国日报》《湖南日报》《湘声报》《长沙晚报》《团结报》《清风》等报刊,纷纷报道了她心系桑梓、回馈家乡的感人事迹。

  中国驻总也对他们的奋斗及贡献赞誉有嘉。现外交学院党委兼常务副院长,原中华人民国驻总馆总袁南生先生,专门撰文《谭德森谭吴保仁夫妇的仁德之》,在美国华文文艺界协会会刊《红森林》发表,对他们夫妇的绵绵乡情,拳拳进行隆重推介。袁南生大使还特别为谭德森纪念馆题写对联:

  2017年3月,袁南生大使应邀访美之际,专门拜访谭吴保仁女士,并赋《七律·拜访北湖南谭吴保仁会长有怀》:

  此番回湘,一是作为特邀嘉宾参加湖南省海联会换届大会。她的小儿子谭长生博士当选为湖南海联会“常务理事”,因故不能出席,她代为出席。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心系在湖南开展的公益事业。

  别看老太太矍铄,但毕竟年事已高,从美国回来一趟十分不易。她必须提前3个小时从美国的家中出发,赶赴机场。长途飞行12小时,才能到达。再从首都机场转机飞抵长沙。这一趟,辗转需要20个小时。加上时差等原因,一回到湖南故乡,便常常半夜睡不着,白天很不好。但为了心中的事业,老太太硬撑着。

  2月19日上午,在湖南省海联会换届大会上,当主持人介绍,这位长途跋涉“回家”的美国湖南会长谭吴保仁已经79岁高龄时,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大家对她报以深深的。

  这一天,湖南省海联会发布精准扶贫公益项目,谭吴保仁当众承诺,未来5年将认捐119.1万元人民币。这些费用大多用于凤凰的公益事业:

  四、为湖南省四海同心扶贫项目认捐 25万人民币。其中,为安化县修一条公20万元,一所卫生室项目5万元。

  这个认捐额度并不是现场最高的,但却是最精确的。数字的背后,是细化到一条公、一个卫生室、一间图书馆的具体安排,也是谭吴保仁一家数十年如一日回馈家乡的拳拳。

  当年谭德森亲手栽的桂花树已长成参天大树。撑开的树冠,像一把巨大的伞,将屋前的平地覆盖着。孩子们在树下开心地玩耍、游戏着。

  从这个老房子里走出去的一个毛头小伙,虽然历尽,但通过刻苦学习,追求,最后漂洋过海,成为一个创业有成,对社会有贡献的人,真是太不容易。尤其是他成功以后,对故乡的深情回报,更是难得。

  她想到凤凰还有许多贫困的家庭,贫困的孩子,只要帮他们一把,就能把他们带出来,说不定以后会出更多的谭德森,这个世界不就更温暖、更和谐了吗?

  

关键词:湘西爱情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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