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图:“阳戏”表演在凤凰古城的春节活动中占据重要一席。
小图:去年矮寨大桥通车后,往来湘西更为便捷。本报记者张灵摄
在湖南西部的十万大山深处,有个神奇而美丽的地方——湘西。这里聚居苗族、土家族等少数民族,不同的民族风俗孕育出别样的人文风情。本报记者张灵的家,位于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州府所在地吉首。
随着常德到吉首、吉首到怀化等高速相继开通,这个位于大山深处的小城越发焕发出新的活力,成为享誉全国的旅游胜地。高速连通了山里和山外的世界,也改变着那里人们的生活。
故乡不再遥远
大年初一,搭乘京广高铁从衡阳的婆婆家出发,40分钟后抵达长沙南站。随后,坐上前来接站的小舅舅的车,十余分钟后便驶上了长沙到吉首的高速。对于已有3年未在家过年的我,这条高速还是第一次走。车进入常德境内后,清新秀美的湘西风光跃然眼前。高速沿沅水而建,起桃花源、沅陵、泸溪等古城。
1934年,著名作家沈从文从回凤凰老家探母走的也是这条。当年,沈从文从长沙下洞庭湖,再转沅江,仅从常德桃源到沅陵走水就花了4天,而从沅陵到凤凰更是要5天之久,一激浪险滩看得人触目惊心,所见所闻都收录在他的代表作《湘行散记》中。在他笔下,多情的水手、吊脚楼上的女人、沿途旖旎的景色构成了一幅田园牧歌般的画卷,也让从此认识了位于大山深处的神秘湘西。
将近80年后的今天,高速已将回家的途大大缩短,只是沈从文笔下那些优美的风景已很难寻觅。仅4个小时,我们的车便从长沙抵达吉首。
去年,位于吉首矮寨的特大悬索桥的通车为曾经是贫穷落后代名词的湘西增添了一抹现代色彩。在大桥未通车前,出入湘渝边界的汽车都必须走一条被称为“公奇观”的矮寨盘山公。长约6公里的盘山公依山势蜿蜒盘旋修建,有13道锐角急弯,最窄处两辆车不能同时通过。一边是陡峭的山崖、一边是随时到来的急弯,车行其上一惊险不断。
随着矮寨大桥的通车,吉首到重庆的距离已从过去的10小时缩短到4小时。盘山公则成为参观新大桥的最佳观景点。在舅舅的带领下,我们沿着盘山公而上。几个拐弯之后,在两座大山之间,一座现代化的大桥横亘眼前。大桥建于500米高的大山之间,中间没有一个桥墩支撑,完全靠钢梁和悬索来固定,一桥飞架,天堑变通途。
拥挤的凤凰城
吉首是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首府,下辖凤凰、泸溪、古丈、花垣、保靖、永顺、龙山等7县。大年初二,跟随新婚的表弟媳妇回娘家,我去了距离吉首最近的凤凰。
以往从吉首到凤凰只能走209国道,国道傍山而建,窄且弯道多,极不好走。随着去年9月吉怀高速公吉首至凤凰段的贯通,吉首到凤凰的车程从原来的70分钟缩短至25分钟,凤凰古城终于有了一条连通省会的高速。
凤凰,是我学生时代深爱的小城。几乎每个寒暑假,我都会去凤凰的同学家小住。在这个恬淡得如一缕清风的小城里,我走遍了每一条石板和老街巷,曾经被朋友戏称为“凤凰通”,对古城的很多典故甚至比当地同学知道得还要多。
在外工作十年,其间也回过凤凰几次,每次都是浮光掠影匆匆过。凤凰的名气越来越大,古城在我心中的印象却变得渐渐模糊。
车从高速出来不久,便看到一座大桥。印象中,过了桥就可以看见凤凰那座标志性的城门——南华门了。直到走过了桥,那座熟悉的城门依然没有看到。原本畅通的道突然变得拥堵起来,从车窗看出去,不少挂着外地车牌的小轿车在拥堵的车流中,有的来自遥远的“琼”“豫”“粤”,也有来自临近省份“赣”“桂”“渝”“贵”。高速的贯通,让凤凰这座闻名全国的古城变得更加热闹。
古城的街道被各地的小轿车挤得满满当当,我们花了近1个小时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停车位。后来才发现,之前走过的那座桥早已不是我熟悉的那个有城门的老桥了,那是一座新大桥,建在沱江上游,在这座桥的更远处,曾发生过全国的凤凰垮桥事件。这座新修的桥早已取代老桥,成为连接的通道。
渐行渐远的风景
毛毛细雨中,从复建的城门“阜成门”进入古城,前面便是凤凰县广场。黄永玉先生设计制作的“凤凰”铜像伫立在广场上。广场上锣鼓声和唱戏声传来,在远处的戏台上,当地人热爱的“阳戏”正在上演。前来听戏的也以本地人为主,间或有几个带着摄影器材的游客,站在拍上几张照片便匆匆离去,只有当地人固执地爱着自己的传统,站在雨中痴痴地听着、看着。
古城里,熙熙攘攘挤满了来自外地的游客。尽管才大年初二,老街上的店铺早已开门,卖着各种特产、旅游纪念品,其中既有苗族特有的银饰、扎染、绣品,也有在全国各个旅游点都能看到的披肩、小挂件等,甚至还有来自非洲的手鼓。旅游开发让这个古城变得包罗万象,也渐渐少了自己的味道。
在古城一个稍微僻静的小巷里,我们遇到了从张家界来这里开店的老张。5年前,老张向本地人租下沱江边一栋3层的吊脚楼,每年租金5万元。老张用它开江边客栈,房价100元至200元不等,每年收入几万元。
老张说,随着凤凰旅游的开发,沱江边的房子都被外地人租来做生意,老街上的本地住户都搬走了,房租更是一年高过一年。如今像他租的这种小楼,每年租金已经涨到20万元。老张说,幸亏当年自己的租房合同一签签了5年,今年合同期就要结束,如果房主要涨价,自己也不想再干了。
老张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在沱江下游,临水的两岸仍有不少房屋正在修建,还有一已经却无人入住的仿古吊脚楼。河边划船的艄公滕师傅告诉我们,这是一个大老板开发的商住两用楼,每平米售价6800元,因为价格太高,没什么人买,一直闲置着。
沱江水一如既往静静流淌,两岸酒吧、客栈倒映在水中,红红绿绿煞是好看。滕师傅说,晚上的凤凰更美,河两岸的霓虹灯一开,整个小城都亮了起来。滕师傅听说我已几年没回来,热情地邀请我们看了夜景再回去。可我对于那个霓虹闪烁的凤凰却没太多兴趣。
眼前的风景已不是那个我熟悉的凤凰。我所怀念的,是那个站在沱江跳岩上可以看河边妇女捣衣的凤凰;是那个走在老街上透过两边住户家腰门一眼可见家中摆设的凤凰;是那个在古城墙下和三两好友一起吃醋萝卜、喝冰粥的凤凰……什么都没有了,这个着浓浓商业味的凤凰,已在我心中渐行渐远。
本报记者张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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